【旭润】少年不识爱恨10

郁郁多日,旭凤亦知不该如此。怎奈那梦日日纠缠,梦中润玉眼神悲凉至怨毒。往日只觉自己欢喜他,便要与他相守。不想欢愉易逝,几十年光景只在弹指。

不过雷火之刑,灰飞烟灭罢了,旭凤受得。润玉又做何想?旭凤不确定,欢喜之词他从未言说。细细想来,从始至终便是自己拖他下水,这般去死他可愿意?

穗禾近日来的越发殷勤,想必是母神授意。旭凤烦不甚烦,却也明白此刻驳了母神面子,定要牵连润玉。就算敷衍,也得应付着。

润玉到栖梧宫亦偶遇穗禾几次,旭凤近来避讳便未到璇玑宫走动,倒是润玉比往日多来几次。他似未察觉旭凤有意冷落,待旭凤亦与往日无甚区别。

旭凤往昔多爱润玉笑颜,此刻便有多怕,惶惶不安这笑颜自己几时便会失去。有心将事和盘托出,又恐结果不是自己所愿。

这般犹豫良久,还未与润玉说明,却是天后先行发难。旭凤去时殿内冷清,母神端坐御座,只有穗禾随侍身侧,殿下立个青衣仙官。

看清那青衣仙官容貌,旭凤心下便有计较。此前对母神是否知道自己与润玉之事还存侥幸,此刻这侥幸便是荡然无存。

“旭凤,今日母神唤你前来,因由重大,你便要与我说实话。”天后紧紧盯着旭凤,神色紧张道:“你与那孽种可否有了私情?若属实,母神定设法护你周全!”

母神所言,字字击在旭凤心头。梦中情形回荡脑海,母神阻扰历历在目。母子千载,旭凤怎会不知母神心思。梦皆是现实投影,若承认与兄长有情,以母神护短个性便是说到做到,润玉却是轻易脱身不得。

半响不得旭凤应答,天后气急:“凤儿,若不是我留心在润玉身边安插眼线,又怎会知道你这般荒唐?若被外人得知可怎生是好?我便说那贱人的孽种留不得,竟差点害死你。你还不知错吗?”

“母神!”旭凤暗自计较轻重,断是不能给母神机会,瞧了那小仙官一眼道:“这小仙官不过是璇玑宫看护魇兽的下侍,所说之事断不可当真。在母神眼中儿子便是那般不知分寸吗?”

天后突然一笑道:“我便知道我儿不会这般糊涂,只怪母神关心则乱,着实是你与那夜神太亲近才生了疑虑。”

“我对兄……润玉不过是觉他可怜罢了,若母神觉得不妥,儿子以后便少去璇玑宫走动。”旭凤说着违心之言,强装冷漠:“陡然断来往反倒更引有心人猜忌。”

天后与穗禾相视而笑,罢了才满意道:“还是我儿考虑周全,便如此行事。”又拉过穗禾手道:“穗禾前几日与我说想研习箭技,你若得空便教教她吧!”

……

与润玉不见半月有余,心底思念蔓延纠缠。自己无法前去,便盼着润玉来寻自己,亦怕他来寻。这般煎熬旭凤何曾尝过,几乎被折磨发疯,便想不管不顾将他拖入这绝望深渊,也算有个陪伴。

“近来星河惨淡的紧,也不知夜神大殿下何故疏忽?”

“疏忽?你莫是不知夜神大殿的事?”

“何事?”

“前些时日,有人见夜神大殿深夜归璇玑宫,身上全是血,素衫几乎都染红了。想必伤的极重,那还有力气布星?”

最后那句音色极低,旭凤却听的明白。仙侍们碎语,往日旭凤听过也就罢了,此刻却冲将上去揪着那仙侍问道:“你所言可属实?”

不曾想会被火神殿下逮住,这仙侍瑟瑟哆嗦道:“我……我是听旁人碎语,火神殿下饶命!”

旭凤心急如焚,无风不起风浪,问不出所以更是焦急:“是何时的事?”

“半月,半月有余。”

不再与仙侍纠缠,旭凤直往璇玑宫去,却是扑空,便又往布星台去。惴惴不安,母神到底还是对润玉动了手,即便自己说了违心之语,忍着思念不去寻他,母神依旧不愿放过他。

旭凤只觉胸口疼的厉害,明明欢喜他,却叫他遍体鳞伤。这到底是爱他还是害他?心中执着不该放手,却又太多理由叫他放手。忽然忆起那日母神与穗禾神色,便觉其中蹊跷。旭凤焦急步伐渐缓,那些违心之言莫非……

见到润玉时,他正在落星潭边小寐,娇小魇兽爬伏他身侧。这小兽似是察觉有人前来,起身便朝着旭凤望去。

旭凤顿足而立,见他面色苍白,便觉心如刀绞。明明他在眼前,却咫尺天涯。

润玉终是察觉异样,睁眼便瞧见旭凤立在桥上。两人便这般对望良久,润玉才温和笑道:“火神殿下,今日怎生得闲到此处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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