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卿一钵无情泪 · 完结篇

竹九节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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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书有云:以世界之数千倍之,谓之小千世界,二禅统一小千。
以小千千倍之,谓之中千,三禅统一中千。
合中千千倍之,谓之大千,四禅统一大千。
以三次言千,故云三千大千世界。


 


人在一世界死去,在另一世界醒来。


似梦似真,生亦非生,死亦非死。


 


毓骁静坐在亭子中,看着柳叶纷飞,风中传来风铃叮当做响的声音就像故人的侃侃而谈。恍惚间,他好像看见他的艮卿端着香茶,款款而来。
这是梦吗?


那人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“不是,但我不是艮墨池,我本天地间飘忽不定之灵气,今因你的执念而化形。”


毓骁却听不进这些,只痴痴的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日思夜想的脸庞。那人不躲不闪,任由手指穿过自己的脸,如空无一物。


毓骁的瞳孔骤然紧缩,喉咙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方才抖着嗓音问:“阿艮,你当真是……离我而去了吗?”


那人神色淡然的望着他:“艮墨池已不存于此间,然三千大千世界,他正以另一种方式活着,只不过……”


“不过什么?”


“他在那个世界,也是生死一线。”


“死……”毓骁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骇人的字眼,突然惊醒般想要拽住那人的衣袖,却扑了空,颇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。顾不得爬起,毓骁慌张的抬起头语无伦次道:“不,他不能死。他已经死了,他怎么可以再死一次?不可以,不可以!你一定有办法的。你救救他,救救我的阿艮!”


“天行有常,我无能为力。但你,可以。”褚色衣衫的人递出了手中的茶盅。


“我?天行有常,天行有常,此意便是要我以命换命了。罢了,我欠他的,终是太多。”


毓骁收敛了神情起身理了理衣摆,从那人手中稳稳接过,一饮而尽。忽而想起了什么,对那人讪讪的笑道:


“劳驾,你能扮作他,最后唤我一声吗?”


面前的人有着他极熟悉的面容,礼数周到的弯腰拱手,如墨长发从脸侧垂下,更衬得眉如远黛,眸似星辰,朗声回道:


“王上,微臣先行告退。”


那身影渐渐消散,毓骁看着他方才站立之处笑弯了眉眼,视线却渐如被水汽模糊。他急追了两步又蓦然停下,只冲着虚空摆了摆手


“艮卿,明日再会。”


翌日,遖宿王毓骁薨,与一来历不明的尸身合葬于王陵。


满城素缟,举国皆丧。然坊间传言,王上逝时,笑容粲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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艮墨池昏迷的两天里,毓骁做了个梦。


梦里有人伫立城墙之上,烫一壶清酒,迎风倾倒而下,由滚烫吹至冷彻,渗入尘土,消失殆尽。


余生不复相见,只听闻寺中丧钟声。


这人,是他,又不是他。


毓骁最后只看到故人身影款款而来。


 “艮卿!”


“王上,艮大人已醒!”


艮卿,醒了?


毓骁一时无法从梦中铺天盖地的绝望里回过神来,只任由内侍为他穿戴衣物,恍恍惚惚的走到了西苑。却忽然停了脚步,踟蹰不决,他怕,怕看到人去楼空。


所幸,那人已披了件猩红的大氅推开房门,像是从方才那一场梦魇中走出。


毓骁急忙上前欲将人拥入怀中,那人却错开身拱手施礼道:“王上,君君臣臣,还请王上自重。”


毓骁被他这避如蛇蝎的态度刺到,刚刚梦中绝望焦躁的情绪又翻涌而来,便不管不顾的攥住了那人尚未收回的手,


“艮卿,我都知道了!你既重活一世,早知我是何种人,为何不......为何不做出些改变?却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。”


艮墨池微微一愣,终还是恢复了平静的模样


“你亦已知我是何种人,又为何有此一问。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。既不我嘉,不能旋反。我唯一悔恨,不过是那一世曾对不住老太师。是故除此以外,绝无更改。”


毓骁看着他眼里决绝神色,不由心中酸涩


“那你大可直接告诉本王,何必又使这些手段,反倒糟践了你自己。”


艮墨池自嘲的勾了勾嘴角:“毓骁,你从不信我。”


毓骁顿时哑口无言,是了,自己从来只是盲目的相信阿离,哪怕已经兵刃相向,却还是相信他不会插手越支山以南,甚至,甚至与他交易,骗了艮卿回来,又让艮卿受那样重的伤。


“你那日救我,问过我是否想死。不是的,不是想死,而是不必活。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,不贪恋这世间了。”


“那我呢?你便要留我一人了吗?”


艮墨池摇了摇头:“没有那慕容离,你便是孤身一人,要我何用?我尚有自知之明,代替不了那人于你心中的位置。”


“艮卿如此聪慧之人,为何就白活了一世!你但凡学着一点……阿离的处世,我也许早就,早就对你倾心相待,又怎会让你白白挨了那61钉?”


艮墨池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,抽回手冷笑道


“遖宿王,我若真学了那慕容离的样子,那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这个人,还是我身上像他的部分?这样的倾心相待,我艮墨池,不屑。”


毓骁一时有些恍惚,他似乎又看到那日被绑在自己面前却镇定自若,不卑不亢的天璇使臣。


那样的明丽张扬,那样的骄傲自矜,与自己对视的眼眸亮如辰星。


他一时竟不知,若眼前人不再是旧时人,而是刻意去模仿慕容离的赝品,他当真就会喜欢吗?


艮墨池看他痴愣的样子,缓缓叹出口气来,


“我不想再要你的愧疚了。之前的问题我已有答案,我不愿留下,这王宫西苑,我亦不配留下。”


“本王说你配得,你便配得!你不可以回开阳!”毓骁激动的抓住那人的肩,却不想牵动了他右肩上的剑伤,一声痛呼吓得毓骁又急忙松开,手足无措的杵在那儿。


艮墨池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:“遖宿王大可放心,太师已调兵攻打开阳,我必不会坏了遖宿王的计划。只是,艮墨池乃天枢人,也只能是天枢人。我没有王上,天璇王不是,开阳王不是,你,亦不是。”


话已至此,只堪相对无言。




艮墨池终究还是走了,他想趁着这最后三五年游览钧天,顺便为自己寻一处长眠之地。至于日日跟在他身后自以为藏得很好的那人,艮墨池也无心再管。




却不想异变突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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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光托着腮咬住公孙递来的一瓣柑橘,含含糊糊的问道:


“公孙,你恨艮墨池?”


副相头也不抬,伸手接住对面那人吐出的橘核,“自然。”


“可你也答应了不杀他。”


“正是,所以下官是向仲兄借的人,嘱咐过不会要了他和遖宿王的性命,何况,这也是帮他们。仲兄说了,卖徒弟不能亏本,事成后聘礼可以分咱们一半,毕竟天璇已灭,日子还是要省着点儿过。”


“啊,好。”陵光默默收起了刚买的梅花香饼,抬头冲公孙钤嘿嘿的笑着。


公孙偷偷抿了抿唇,压下上扬的嘴角,摆出君子端方的模样,轻声道:


“拿出来吧,只能吃一块,顾将军的饭就要烧好了”


顾十安表示,你们自己吃吧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吃饱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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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太师灭了开阳回来的时候,就看见自家王上绑着绷带躺在床上,一边喝着艮墨池喂的药一边哼哼唧唧求安慰的样子。


老太师摸摸了胡子,嗯,孺子可教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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