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湖 (骁艮 微钤离)6


  终于差不多快写完了,卡文卡到爆炸!等把沉湖写完我就可以养老了!!!

   现在想想也是厉害了,我居然能在加班后给侄子过了个生日,然后看了两集无心法师,之后还能赶出一章文来……

   果然为爱发电才是硬道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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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城奔赴前线战场时,城中百姓皆都倾巢而出,只因这些要随遖宿侯而去的兵士大都他们的亲人。

毓骁骑马看着街道两边除了老叟便是稚子,再无青壮可言,若是自己此去无法抵挡敌军,这些人便都要流离失所不说,还会如自己一般承受失去至亲之痛,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让这种事发生。

临行时老师依依惜别,老人目中含泪却只说:“珍重。”二字。他的儿子在之前一役中,与哥哥毓埥一同战死,此刻又送自己的学生奔赴战场,想来定是不好受的。

毓骁一路上心事重重,只觉心烦意乱不止是自己所去之地福祸难料,侧头便看到艮墨池一身盔甲骑马跟着身侧。见自己看他,便侧脸过来对自己浅浅一笑。他本就相貌端庄,瞳色浅淡似琥珀,每每含笑便让人觉得流光溢彩。毓骁往日总觉得他的笑颜他让自己欢喜,但现在看来却是单纯到残忍。那夜的事自己一直记得,可对艮墨池来说又算什么?毓骁之前想问,却碍于哥哥的丧事没问出口。现在想问,又怕得到的答案非自己想听,最后便也作罢了。

艮墨池总觉得毓骁从昨日午睡之后便有些奇怪,但又不知道怪在何处,最后只当他是要上战场心中忐忑,便神色温和道:“我自会护你周全,不必太紧张!”

毓骁闻言皱皱眉,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,便扭头不在看艮墨池策马往队伍前奔去。毓骁态度冷漠艮墨池不明所以,却还是策马跟在他身后。一路上虽然没有明说,但两人之间总是有些别扭,起先艮墨池总以为是因为战事,后来也觉查出两人之间定是出了问题。再加上之前种种,艮墨池便觉惶惶不可终日,不知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的不够?

赶到隆城时已经入夜,毓骁简单安抚了一下城中将士,便一头扎进了慕容黎房中。艮墨池本想跟去,但毓骁却叫他先下去休息。

……

艮墨池并不像凡人一般需要每日休息,从前做妖时嗜睡的毛病,自化蛟后便去了个干净,更何况现在他与毓骁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,便更是睡不着。脑中思绪纷乱,一时想起多年前自己与他一起放河灯的情景,一时想起前些时在毓埥灵前毓骁与慕容离的对话,又想起毓骁因为慕容离与别人亲近生气的样子。想的最多的却是化蛟那晚,自己与他缠绵却是借着慕容离的幻影。到了最后竟然隐隐有杀了慕容离的冲动,这人居然能扰乱小雪莲心智到这种地步。思及此处艮墨池霍然起身,但才走两步便又觉得不对,自己若真杀了慕容离,被毓骁知道了岂不是真要离心?

现在两人关系已经大不如前,艮墨池不想让关系再度恶化,既然不能杀就只能随了毓骁的心意,那时毓骁曾在莲灯上许愿让慕容黎心悦他。此事在艮墨池看来并不算难,只要杀了慕容黎现在钟意之人,那毓骁便是有机会的。

……

之后战事并不乐观,虽然毓骁亲上前线鼓舞了不少士气,但颓势却是不可扭转,敌军犹如神助,士兵都可以一敌十。遖宿本就尚武在各郡武力上属强,现在却被打得节节败退。毓骁此前习武虽然不曾落下,但战场上的真刀真枪血肉横飞却是第一次真正经历。眼睁睁看着前一刻还在活生生的人,下一刻便横死当场,战后满营的伤兵,有伤情过于严重者,便也只能在痛苦中等待死亡,毓骁心中这才对这场战争有了具体的意识。即使当初闻哥哥毓埥战死时,他都不曾想过战场是这般的残忍,现在死去的不知又是何人的子嗣?何人的兄弟?何人的丈夫?何人的父亲?他的亲人是否预料的到,至亲将不再归还?这场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?毓骁不明白,他看到的只有自己辖下子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,而自己不管如何挣扎却都没有意义。

许是战场上两人并肩作战,毓骁与艮墨池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又亲昵起来。说是并肩作战,其实大都是艮墨池奋力围护毓骁,而毓骁则不管不顾的冲杀,对艮墨池的信任如需要呼吸一般的自然。这样对艮墨池来说便足够了,只是现在战事这般不好,自己与他之间这样的日子又还能坚持多久?

公孙钤前两日战死沙场,慕容黎就在当场却没赶上救援,洵城失守战线不得不又向后推移,短短半月时间居然被逼退回了遖宿主城。敌军似是知道这座城与之前攻破的城池有所不同,在城外驻扎下来后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,而是进行简单的休整。

毓骁日日都去城墙上观望敌军阵营,而城中除了军人几乎见不到普通子民的行踪,毓骁从街上骑马而过,看着萧条的遖宿主城不免心中悲凉,难道这就是自己与遖宿的穷途末路?

在转过街角时,突然闻街边一户人家传出婴儿啼哭之声,毓骁被这啼哭吸引驻足聆听。城破只是迟早之事,就算敌军不攻击城中粮草亦坚持不了多久,中央王朝的救兵毓骁更是不会指望,若是有用天机和天枢便不会相继被覆灭。可这幼儿却又何其无辜,要随着自己一起走上末路?小叔叔因为这场仗失去了几乎所有,现在还因为公孙钤的亡故悲痛欲绝。老师年事已高,他这样慈祥的老者该是在自家床上寿终正寝,而不是因为战乱丧命。

“阿墨!”毓骁眉头紧锁的看着艮墨池问:“让这样的幼子做战争的牺牲品,真的好吗?”

他已经许久未笑过了,艮墨池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紧锁的眉间说:“如果小雪莲觉得是不好,那便是不好。”现在少了公孙钤,许用不了多久便又能见到他舒展眉头的模样了。

毓骁抬手将艮墨池敷在眉间的手拉下来握在掌中道:“这是遖宿的末路,是我的末路,却不是子民的末路!我不想再打了,他们已经失去太多,不该再为这无意义的战争失去所有。”

“若你不愿打,那便不打了。”艮墨池被握住的手传来毓骁手心的温度,这温度不知不觉便到了心底,他注视着毓骁认真道:“这许是遖宿的末路,但并不是你的末路,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便不会食言!”

毓骁闻言愣了片刻,最后才一笑道:“真是仗打多了,坏了脑子。”自己怎么忘了眼前这人可是妖怪,心中不免又有了些期许来:“那等此间事了,你可愿意跟我随便找个地方过不问世事的日子。”

“嗯!”艮墨池点点头,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,能从毓骁口中道出自然让他喜出望外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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